王建国:唐宋文章中的隋唐大运河景观 ——以洛阳为中心

来源:“我身边的运河故事”征集发布活动办公室   发布时间:2018-05-16

   隋唐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,北至涿郡(今北京),南至杭州。全长2700公里,跨越地球10多个纬度,纵贯在中国最富饶的华北平原和东南沿海,地跨北京、天津、河北、山东、河南、安徽、江苏、浙江8个省、直辖市,通达黄河、淮河、长江、钱塘江、海河五大水系,是中国古代南北交通的大动脉,在中国历史上产生过巨大作用,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一项伟大的水利建筑工程。

  公元605年,隋炀帝即命开凿大运河,“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,开通济梁,自西苑引谷水、洛水达于黄河,自汳水引河通于准水”,长1000多公里。608年,隋炀帝沿洛阳东北方向开凿永济渠,沟通沁河、淇水、卫河,通航至天津,接着,溯永定河而上,通涿郡。610年,隋炀帝继续开凿江南运河,使得镇江至绍兴段通航。

  至此,以洛阳为中心,向北到涿郡,向南到余杭,通过通济渠、永济渠两大渠道,将中国南北大运河全线贯通,并把洛阳、涿郡(今北京)、汴州(今开封)、宋州(今商丘)、楚州(今淮安)、江都(今扬州)、润州(今镇江)、会稽(今绍兴)等区域中心联系在一起,从而加强了各地区间的联系,也是世界上开凿最早、规模最大的运河。2014年6月22日中国申报的“中国大运河”入选世界遗产名录。

  隋唐大运河开凿之后,促进了洛阳经济文化的飞速发展,大大提升了洛阳在大一统帝国的影响力;隋唐大运河的开通,使洛阳一跃而为当时世界上重要的都市,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洛阳成为全国政治、经济和文化的中心,也是海上丝绸之路、陆上丝绸之路、大运河、万里茶道交汇的重要节点城市,成为一条沟通南北的大动脉,一条流动的经济长廊和文化长廊,是华夏文明不朽的丰碑。大运河之于洛阳不仅在政治、经济、社会等方面产生深远的影响,也引起了许多文人墨客的讴歌和赞美,留下了众多美文佳作,在唐宋文学的世界里筑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,下面笔者采用“文史互证”的手法,对唐宋文学中的隋堤柳、天津桥、月陂等著名的大运河景观进行分析。

  一、隋堤柳

  隋堤柳,指隋炀帝时沿通济渠、邗沟河岸所植的柳树。唐罗隐有《隋堤柳》诗,宋刘弇《清平乐》词:“东风依旧,著意隋堤柳。”“柳”是我国古典诗词中的一种非常重要的意象,表示离愁别恨、代指故乡、乡愁的象征,借指春天、韶华易逝的人生感慨,象征美女、喻指爱情、借代小人等。意象不仅仅是诗人借以抒情、释怀、喻志的普通事物,还昭示着中国传统文人一贯的人生态度和心灵境界。中国古典诗词中的意象繁多,而诗歌创作者们对“柳”却情有独钟。柳作为一种文学意象出现,较早的当推《诗经・采薇》: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大量运用柳意象的,则是六朝时期。自诗歌兴盛的唐代起,柳意象所负荷的涵义更加丰富和深刻。如人们常说“章台柳”、“灞桥柳”等,而“隋堤柳”是因运河而产生的一个典型文学景观,它在唐宋文学具有丰富的含义。首先它表示诗人的离愁别恨。古代人善用谐音表达情感,“柳”与“留”、“丝”与“思”相谐,长期以往就产生了以柳赠别和折柳寄远的风俗,亲人或友朋离别,折柳以表达对离别者的不舍之情,隋堤柳也是如此。其次表达挽留与祝愿。以柳赠别表达了对客人的挽留之意,唐·李颀《送顾朝阳还吴》:“寂寞俱不偶,裏粮空入秦。宦途已可识,归卧包山春。旧国指飞鸟,沧波愁旅人。开樽洛水上,怨别柳花新。”诗中主人公希望柳丝绵绵不断,以便把朋友的船系住,留下友情;唐·储光羲《送恂上人还吴》:“洛城本天邑,洛水即天池。君王既行幸,法子复来仪。虚室香花满,清川川杨柳垂。乘闲道归去,远意谁能知。”诗中那舍不得朋友离开自己的情感,含蓄的表达中表现得无以复加。此外还有北宋・梅尧臣《依韵和欧阳永叔同游近郊》:“洛水桥边春已回,柳条葱蒨眼初开。无人拾翠过幽渚,有客寻芳上古台。林遂珍禽时一啭,酒酣红日未西颓。知君最是怜风物,更约偷闲取次来。”这些诗歌都是抒写离别时的那种不忍分离的感情,要杨柳留人的。

  垂柳的“依依”神态又与人们分别时“依依不舍”的心情一致,所以,将杨柳与离别联系在一起,成为我国古典诗词的一大特色。李白的“天下伤心处,劳劳送客亭。春风知别苦,不遣柳条青”(《劳劳亭》),真切地写出了诗人折柳送别朋友的离愁和深情厚谊,奇妙之处在于上述二首又都由柳而联想到春风,借春风来表达离别之苦。岑参的“可怜汾上柳,相见也依依”(《题平阳郡汾桥边柳树》),抒发了诗人重返旧地时恋恋不舍、依依惜别的情怀。杨巨源的“水中杨柳曲尘丝,立马烦君折一枝。惟有春风最相惜,殷勤更向手中吹”(《折杨柳》),诗人以柳丝谐音含蓄地表达出离别之“思”和难舍难分之情。施肩吾《折杨柳》:“伤见路旁杨柳春,一重折尽一重新。今年还折去年处,不送去年离别人。”通过离人这一缩影的描绘,勾起读者对古代多少离愁别恨的场景的再现。晚唐简州刺史雍陶的“从来只有情难尽,何事名为情尽桥。自此改名为折柳,任他离恨一条条”(《题情尽桥》),以有形之柳条写无形之情愫,使人想起一幕幕送别的场面。李商隐的“暂凭尊酒送无聊,莫损愁眉与细腰。人世死前惟有别,春风争拟惜长条?”(《离亭赋得折杨柳二首》其一)诗人以饱满的激情深切地表达了对友人离别的无可奈何。罗隐《柳》:“灞岸晴来送别频,相偎相倚不胜春。自家飞絮犹无定,争解垂丝绊路人?”运用比兴手法,借助春柳的形象,写暮春晴日长安城外、灞水岸边送别的缠绵情景。鱼玄机《折杨柳》:“朝朝送别泣花钿,折尽春风扬柳烟。”倾吐了离别者折尽柳枝、痛断肝肠之情。

  欧阳修的“花光浓烂柳轻明,酌酒花前送我行。我亦且如常日醉,莫教弦管作离声。”语浅情深地抒发离愁别苦的感情,感人肺腑。柳永《雨霖铃》中的“今宵酒醒何处,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,更是把离情别恨写得淋漓尽致。周邦彦《兰陵王·柳》:“柳阴直,烟里丝丝弄碧。隋堤上,曾见几番,拂水飘绵送行色。登临望故国,谁识,京华倦客。长亭路,年去岁来,应折柳条过千尺。”作者托柳起兴,以柳的优美形象来制造送别时缠绵悱恻的气氛,从而点出自己因别离而感伤的心情。

  “以柳赠别”也喻意亲人离别家乡正如离枝的柳条,希望他到新的地方,能很快地生根发芽,枝繁叶茂,而纤柔细软的柳丝则象征着情意绵绵,美好的祝愿。清朝褚人获在《坚瓠广集》卷四中提出:“送行之人岂无他枝可折而必于柳者,非谓津亭所便,亦以人之去乡正如木之离土,望其随处皆安,一如柳之随地可活,为之祝愿耳。”这种解释是很合理的。柳树和其他树木相比,其特点是随地可活,这正可以拿来祝愿远别的人,到了异地后,随遇而安,能够很快地融人当地的人群中,一切顺遂。王维的“渭城朝雨浥轻尘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(《送元二使安西》),不仅有执袂惜别的深情,更饱含着对友人处境的深度关注和前路珍重的殷殷祝愿。

  在“章台柳”、“桥柳”等“柳”文学景观中,在我心中“隋堤柳”最美,它传达着诗人对运河和运河柳的崇敬与爱意。南北三千里舞动的水波,是隋唐大运河在中国大地上留下的独树一帜的文化遗存;串联五大江河的“隋堤柳”绿带,是彰显运河文化的奇妙景观。

  二、天津桥

  天津桥为隋唐洛阳城中中轴建筑群中的“七天建筑”之一,始建于隋,废于元代。初为浮桥,后为石桥。隋唐时,天津桥横跨于穿城而过的洛河上,为连接洛河两岸的交通要道,正西是东都苑,苑东洛河北岸有上阳宫。桥正北是皇城和宫城,殿阁巍峨,桥南为里坊区,十分繁华。

(天津桥,图片来源于网络)

  天津桥上有四角亭,桥头有酒楼。唐代曾将天津桥地段的洛河分作三股,分设三桥,天津桥居中,其北是黄道桥,其南为星津桥。命名依据的是天文学名词。因此,“灼灼临黄道”是说天枢立于洛河旁黄道桥北,在日色辉映下光彩闪烁。

  著名的“天津晓月”为洛阳古“八大景”之一。该遗址已经考古发现在今洛阳桥附近。天津桥畔,万国舟帆,南北两市胡人商旅充肆,抬头北望既是煌煌万象神宫,当年神都之盛,着实难以想象。皇帝后妃、王公贵族、文人墨客等,每至春夏,亦多从游其上。李白的“忆昔洛阳董糟丘,为余天津桥南造酒楼”的诗句,说明李白曾在桥南董家酒楼饮酒。白居易则有“津桥东北斗亭西,到此令人诗思迷”的诗句。李益更有“何堪好风景,独上洛阳桥”的咏赞。

  《大业杂记》载:“洛水有天津浮桥,跨水一百三十步(约合216.67米)。”《唐两京城坊考》卷五注曰:系”用大船维舟,皆以铁锁钩连之南北两端,对起四楼,其楼为日月表胜之象,然洛水溢,浮桥则坏。贞观十四年(640年),更令石工累方石为脚。"武则天时,令韦弘机作天津石桥,桥基为龟背形,以减少流水冲击。唐代天津桥为石柱桥,这一点文献中记载得很清楚。杜佑《通典》中云:“其天津桥、中桥石脚。”所谓“石脚即石墩、石柱,石柱迎水面砌成尖角,可减弱水流对桥柱的冲击,利于泄洪。2000年,考古工作者在洛河北岸挖出顺序排列的4个桥墩,跨度均为5米,桥墩均呈龟背形,长20余米,由此估计天津桥宽约20米。考古发掘中还发现,天津桥两岸均以青石为堰,用以拦水,保护河岸。即便是如此坚固的桥梁,也有被冲毁的时候,从唐代到五代,再到宋代,天津桥屡被水毁,屡毁屡建,进入艰难的服役期。

  唐宋时期,东都洛水河宽水急,加上只有天津桥两岸砌有石堰,上游洪峰来时,泥沙俱下,裹木挟石,对桥梁和近岸房舍破坏极大。那么,天津桥共几次被毀呢?史书记载:唐高宗统治时期,天津桥共有两次被毁,武则天统治时期有一次,唐中宗执政时天津桥有极大损毁,“神龙二年四月,洛水泛溢,坏天津桥,漂流居人声舍,溺死者数于人”。唐玄宗统治时期天津桥又有两次被毁,其中开元二十九年秋七月,洛水暴涨,毀坏了天津桥及上阳宫部分房舍。晚唐时,天津桥遭火焚一次;后唐时,遭遇一次较大水患。这次水患,冲断了天津桥,近河庐舍被毁,官民只好坐船渡河。至当年八月,大水仍不退,渡河人每天都有被淹死的,庄宗李存勖只好写了《以天津桥未通放朝参敕》,发出通告:近水患严重,天津桥迄今未通,往来百官以舟渡河,倾覆者多蹈泥涂,自今日起文武百官可三日趋朝。这次桥梁中断,造成京城交通困难,几乎让衙署瘫,官员无法正常办公,皇帝百官由是感叹京城不可一日无桥。到到了北宋时期,洛河又有数次水患,多次冲毁天津桥。宋代也和前朝一样,天津桥屡毁屡修,百折不挠,力保交通顺畅。如今想来:不是天津桥过于脆弱,而是它挺立的时间太长,几百年下来,难免经历风风雨雨。加上古代洛河上游没有水库,无法调节河水流量,洪涝之时,全凭天意——屡毁屡建的天津桥,实际上成了洛阳城洪涝灾害的晴雨表。

  《元和郡县制图》记载:“隋炀帝大业元年初造此桥,以架洛水。用大缆维舟,皆以铁锁钩连之。南北夹路,对起四楼,其楼为日月表胜之象。”原来,当时桥的两头各建有两座重楼,用来固定铁链。管理人员日夜值班,根据河水涨落调节铁链高低,负责桥梁安全工作。桥建成后,为使高大的楼船顺利通过,桥体还可以自由开合,这在我国古代建桥史上也是了不起的创举。桥北端,正好与皇城的端门相对应;桥南端,与长达5公里的定鼎门大街(当时定鼎门在安乐窝之南)相连,南北通衢,一桥相牵,好不气派。可惜好景不长,该桥建成12年后,李密率瓦岗军攻打洛阳,隋将王世充慌忙迎战,双方在天津桥边大战三场,守桥将士的鲜血染红了洛河水,李密一不做二不休,一把火烧了天津桥。这是天津桥第一次被毁。

  隋朝命短,不到40岁就被灭了;唐朝命长,寿命将近300年。唐玄宗开元年间,他下旨在隋天津桥遗址上重建天津桥,建的是石柱桥,又称洛阳桥。桥长三百步、宽二十多步,桥上有栏杆、表柱、四角亭;桥两端有集市和酒楼。李白光顾的董家酒楼就在桥头。当时他从长安来到洛阳,洛阳地方官为他接风,李白坐车郊游后经过天津桥,吟诗一首:白玉谁家郎,回车渡天津。看花东陌上,惊动洛阳人。他留恋天津桥的景致,心情格外好,于是又吟道“黄金白璧买歌笑,一醉累月轻王侯”,干脆不启程,在洛阳饮酒数月,把王侯功名都看轻了。好一个天津桥,把诗人们征服了。刘希夷来了,写道:“天津桥下阳春水,天津桥上繁华子,马声回合青云外,人影动摇绿波中。”李益也来了,写道:“何堪好风景,独上洛阳桥。”这里说的洛阳桥其实就是天津桥,一桥二名,名动京城。孟郊也来了,写道:“天津桥下冰初结,洛阳陌上人行绝。榆柳萧疏楼阁闲,月明直见嵩山雪。

  天津桥洛河以南,地势平坦;洛河以北,地势突兀,所以人们过桥时,自北往南称为“下桥”,由南往北称为“上桥”,这一上一下,景致有了起伏变化,也给诗人们提供了思绪翩飞的空间。白居易歌咏天津桥的诗最多,他说“津桥东北斗亭西,到此令人诗思迷”,又说“莫悲金谷园中月,莫叹天津桥上春。若学多情寻往事,人间何处不伤神”。天津桥凌晨的景致最美:晓月桂在天空,两岸垂柳如烟,桥下波光粼粼,四周风光旑旎,城中不时传来寺庙钟声,遂使“天津晓月”成为“洛阳八大景”中最静谧的风景。为此,白居易在《晓上天津桥闲望》写道:“上阳宫里晓钟后,天津桥头残月前。空阔境疑非下界,飘飘身似在寥天。星河隐映初生日,楼阁葱茏半出烟。此处相逢倾一盏,始知地上有神仙。”北宋灭亡后,南宋建都临安(今杭州),此后洛阳失去帝都地位,国家不再投入巨资修葺天津桥,到金代洛阳桥毁于大火。断桥残础,渐渐湮没在河床之下,淡出了人们的视野。可怜一座名桥,究竟退休于何年何月,史料竟未有明确记载。只是这条躺在河床下的巨龙,骨骼终难消尽,到了近代,军阀吴佩孚竟也不忘此桥,在原桥址旁修桥一座,仍称天津桥。

  学者对天津桥的具体位置有争议。在我市出版的诸多历史学刊中学者们对天津桥的位置一直争论不休;一种说法为,天津桥在洛阳桥东;还有一种说法为,天津桥在洛阳桥西。许多出版物中认为,天津桥紧靠洛阳桥东,站在洛阳桥上往东看,有9个残存的桥墩和一个孤耸的桥亭,那下面就是天津桥的遗址。此说在上世纪考古研究中占上风,但不少学者表示怀疑,理由是《唐两京城坊考》记载:“皇城端门之南,渡天津桥,至定鼎门,南北大街日定鼎街,亦回天门街,又回天津街,或曰天街。”端门为皇城的正南门,与天津桥相连。天津桥应在洛阳桥偏西的中轴线上,由是推断天津桥在洛阳桥西边不远处。但这种推断一直没有出土实物作为佐证。

  直到2000年,我市考古工作者在市区洛河南北两岸向下挖掘,终于在洛阳桥西侧200米处河床下,发掘出了唐宋时期的洛河石堰与桥墩。石堰绵延数公里,桥墩下垫有枕木,上铺方石,联以铁腰,于是考古工作者断定此处便是天津桥的位置所在。当时参与发掘工作的我市青年学者霍宏伟,向记者证实了这种推断。他说:天津桥初建于隋,但隋时天津桥用木船相接,实为一座浮桥,多次被毁,不会留下实物。而唐改浮桥为石柱桥,是东都城内连接洛河南北的主要桥梁,如今发现的石堰与桥墩即天津桥之实证。

  三、月陂、新潭及其他

  隋唐时洛水自上阳宫南弥漫东流,宇文恺因筑斜堤束水令向东北流,为减杀水力,作堰九折,水泊形如偃月,故称“月陂”。又唐玄宗时为御谷洛水患,诏李适之以禁钱作三大防,曰上阳、积翠、月陂。事见《新唐书・李适之传》。唐王建《宫词》之九三:“忽地金與向月陂,内人接著便相随。”宋张先《木兰花・送张中行》词:“庆门奕世隆宸睠,归到月陂梅已绽。”明徐渭《牡丹赋》:“尔其月陂堤上,长寿街东,张家园林,汾阳宅中,当春光之既和,蔼亭榭之载营。”(参阅宋乐史《太平寰宇记・河南道三・河南府》)。如北宋哲学家、教育家、诗人程颢的《游月陂》诗:

  月陂堤上四徘徊,北有中天百尺台。

  万物已随秋气改,一樽聊为晚凉开,

  水心云影闲相照,林下泉声静自来。

   世事无端何足计,但逄佳节约重陪。

  这是一首纪游诗,也是一首理趣诗。作者在这首诗中,虽然也写了些较为生动的景物,但其着眼点仍在于抒发自己的人生哲理。所谓“水心云影闲相照,林下泉声静自来”,多么闲静幽雅,这正是作者所追求的境界。因此他认为世上的事情,可以不必去计较。只要在佳节能约几个朋友相聚就是很大的快乐。诗抒写了随遇而安、不计较得失的淡泊情怀。在隋唐文学中,关于运河的景观还有魏王堤、新潭等,限于篇幅,不再一一叙述。

  英国地理学家迈克・克朗在《文化地理学》一书中指出:“文学作品不能简单地视为是对某些地区和地点的描述,许多时候是文学作品帮助创造了这些地方。”他的话是很精辟的。唐宋文学作品不仅仅是“广泛展示了大运河文学地理景观”,而且还“帮助创造了”这些运河景观,对隋唐大运河的文化建构起到重要的作用。

  作者:王建国,洛阳师范学院大运河研究院教授。

  本文为“大运河沿线八省市社科联+北京市网信办”联合主办的“我身边的运河故事”征集发布活动(河南段)来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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