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迎红:淮安境内最密集的古闸群

来源:“我身边的运河故事”征集发布活动办公室  发布时间:2018-07-27

 

  京杭运河素有“闸漕”之称。自唐代在运河过江河处设“斗门”始,京杭运河上修建起了许多用以调节水量的闸坝。淮安乃运河漕运中心,淮阴区码头是漕船北上必经之地。它处泗、淮、黄、运河交汇处,也是河患集中之地。其知名的“三闸”——福兴闸、惠济闸和通济闸——便是明清两朝为解决运河会淮穿黄难题“筑堤束水、以水攻沙、蓄清刷黄、济运保漕”而修建的。

  码头三闸,从明万历初年开始到清嘉庆年间,在前人的基础上修了拆、拆了建、建了移,闸名也是不断变更,最后才定型(由南往北)依次为惠济闸、通济闸和福兴闸,俗名头闸、二闸、三闸。“三闸”的正闸均有闸无门,大小基本相同:宽7.99米,长12米、高10余米。连接闸身两边的坝体为石墙八字形,闸中部设有两道板槽,供插板上下开闭,古代用以过船,叫做“斗门”,它是比早期更为先进的过船方式。清江浦区的清江闸便是这种“斗门”的遗迹。

  古代人解决水位落差,靠多建闸。过船靠绞关人力拉牵,闸孔上下游的水位差只能小于二、三尺,落差大、流速快,就有断缆沉舟的危险。所以,对于像码头三闸前后落差10余米这样的河段,一是采用“截直道使曲”法,即明朝总理河漕潘季驯在此一带顺应地形地势开设的一条“之”形河道,通过增加河道长度而缓和水流;二是建闸群,在七八公里河道上建三个闸,通过闸与闸间二里的短距离,达到“双闸”过船的效应:即船行至时,闭后闸,开前闸,在两闸间放水或充水,以降低或提高水位,使闸中水位与前方河段趋于一致,然后打开前闸,依次阶梯起到了分散落差的作用。这也是后来被西方吸纳引用至今的“复闸”过船原理。但实际操作中多有不便,手动放“闸门”既麻烦又耗时,船多等待时间亦长,所以闸门通年是敞开的多。落差加大,水流变得湍急,因而便有了“过个娘娘庙要三天三夜”这样的说法,说的是天妃庙不大就在闸旁边,但船从它的东山头行到西山头,得要三天三夜。

  过“三闸”对于船民和放闸人员来说,那就是一道关。过闸在当时也是件很隆重的事情,全村老少跑来看热闹。船民和放闸人都要去闸旁的天妃庙点烛焚香,祈祷天妃护佑安全过闸。《淮阴风土记》中便记录了舟船过三闸时的情景:“盖水势东怒,航途艰险,”“当绞关时,爆屑纷飞,锣声轰发,一时岸上居民,无老无幼,悉受闸夫雇用,为之‘邪许’,随锣声之紧慢,为用力之缓急……”

  1936年,淮安从英国进口了启闭机,在杨庄活动坝建成了淮阴小船闸,双闸门自动启闭,船在静止状态下升降达到与出闸前水位一致的状态便可平稳出行,前后只需一小时,从而取替了磨盘大弯和“三闸”。然而,这个历经四个多世纪、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工程,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相继拆除,不免令人遗憾。欣慰的是,历史还为“三闸”留存了一些闸塘、闸石和生态河道。正是这些遗存,还能印证当年的漕运历史,2014年被中国大运河整体打包载入了世界遗产名录。

  “三闸”去今不远,史料尚存,尤其是那些与其相伴相生的“闸民”,无论岁月怎么打磨,“三闸”是他们抹不掉的记忆。现居住在“二闸小区”的张立伯老人,当年他家在二闸西旁开茶馆,村里过闸收费点也设在此。他说这里的村民祖辈们都是吃“闸饭”的,身强力壮水性好就替过往的船只“放闸”,一天酬劳也能拿到三四百元(相当现在),技术好的拿的更多。说到放闸技术,可能是遗传,77岁的张志华看上去好像60多岁的样子,身体健壮。他说他爷爷是有名的下闸高手。他认为,“上闸”靠绞关可以借助一元硬币大小粗的铅丝缆拉牵,凭的是力气。“下闸”靠的是技术,全靠人驾舵撑控,歪一歪就撞到闸墙上,迎溜控制不好甚至连船带人都被卷进去。所以,老主顾晚上船到码头便找上门来,请他爷爷第二天出马。头闸那儿溜也大,那边也经常请他过去。放一条大点的船一次可以收10个洋钱,所以,像他爷爷这样的人是当地有钱的主。一般“放闸”是强于农耕收入的。来钱也快,“早上没饭吃,中午有马骑“,“船一到,票子到手”。这只是当年闸民们生活中的一点写照。

 

  作者:黄迎红,本文由公众号“清江浦人家”投稿。

  (本文为“大运河沿线八省市社科联+北京市网信办”联合主办的“我身边的运河故事”征集发布活动办公室来稿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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