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惠泉:母亲河——浙东运河

来源:“我身边的运河故事”征集发布活动办公室   发布时间:2018-10-08

(编者配图,图片来源于网络)

  浙东运河自西向东,穿萧山城而过。运河的南北有两条古老的石板街,街道临河的一侧,是绵延不绝的古老民居。

  米市街是十里长街的一段——东起凤堰桥,西至梦笔桥(俗称“江寺桥”),史上以米市著称。

  我出生在米市街,那个年代,街坊邻居日常饮用、洗刷,大多是住宅前后的运河水。

  我家的祖屋坐北朝南,运河就在灶房的木制北窗外。运河边砖木结构的楼屋,是我生命的摇篮。在运河水的哺育下,我度过了童年,后来又在运河边读书、教书,建巢筑室。

  1984年,我杭大毕业,被分配到已离开12年的母校任教。老萧中在运河的北侧,我家住鲍家池后迁居蔡家弄,读书、上班……累计起来,此生已翻越运河数万次。

  西兴老街,沿运河延伸,中间也隔着的民居,犹如从回澜桥到凌家桥那数千米长、与运河并行的石板路,故倍感亲切,永久牌自行车由杭萧公路向右拐弯骑入老街,踏脚板就轻松起来了。

  其实,走西兴石板老街,从东到西,从西到东,都是回家的路——白发老母在东,妻儿在西,轮胎滚动摩擦,其总里程估计能穿越半个中国。在运河边,儿子蹒跚学步。

  当年在萧中教书,月工资是72元左右。白天,儿子交给一位住在运河南岸的老奶奶抱养,月付50元,留下的钱还能买上两袋“光明牌”奶粉。西兴小学(学前班)操场的泥地上,留下了儿子嬉闹时嘴啃泥、充满童趣的剪影。

  运河是我的母亲河,是我朝夕相处的友人,是儿子童年的伙伴。

  春日晨曦,仲夏傍晚,秋阳高照,冬雪初霁,我或翻阅“三坟五典”,或徘徊在运河边,想像当年牛埭忙碌,“七十二爿半”过塘行兴旺,航船云集,汽灯辉煌的盛况,拜谒铁铃关遗址,仰望嵌镶在城堡上方朱元璋的手迹,揣摩西施娘娘入吴途中在樟亭栖息的场景气氛,勾勒固陵军港战船待发的雄壮,追溯从固陵——西陵——西兴的沧桑巨变。

灌溉农田 心系民生

  运河的开挖与都江堰开凿一样,有利民生。治水疏导,构建平衡。河道淤塞或者根本没有河道,就会酿成水患,尤其是面临钱塘江的潮汛时。

  《绍兴县志·水利·浙东运河》:“横贯绍兴平原之运河,南与鉴湖各涵闸沟通,北与平原南北向诸河衔接,形成平原网目水系。”

  同样,运河萧山段“自西达东横穿县境而过,为各溪河之干流,沿途闸坝甚众,其通塞关于本邑之水利,亦极钜(巨)也”,民国《萧山县志稿》有记,“萧山自西兴闸至钱清堰计四十五里,中有运河。河之南,有湘湖;河之北,为由化、夏孝二乡。

  每遇岁旱,各得湘湖水利。如欲取水,先于运河两头作坝,方决望湖桥下坝,引入运河;复开郑河口坝,流入二乡。

  望湖桥,乃水之所自出;郑河口,乃水之所自入。其水已足,然后去两坝,復塞望湖、郑河口二坝”。由此可知,距开挖约700年后,杨时主政萧山,围筑泽被九乡一十四万六千八百六十八亩水田的湘湖,运河是干渠,沿途有永兴、清水、凤堰、陈公诸闸和转坝,以及霪头、涝湖、吟龙闸与横筑塘等25座闸坝。

  这就是母亲河,滋润一方百姓的甘露。

  古城水旱不惊,人称“佛国”。萧山置县两千年余年,其间有1900多年隶属于会稽郡(绍兴府)。

沟通八方 繁荣经济

  当年,水运据交通之首。海运安全系数小,成本高,且钱江潮涌天下,泥沙淤塞,而内河航运,方便又平安。

  《萧山县乡土志》(民国二十年初版):运河“经过县城、转坝、新林周、衙前,至钱清接西小江(即钱清江),为绍萧水路交通唯一要道”。

  《乾隆府厅州县图志》卷二十七“绍兴府”“萧山县”条记:“西陵城在县西十二里”,“东有运河自县治通府城及上虞,长二百里,南宋时漕渠故道也”。

  嘉靖《萧山县志》:“运河西通钱塘,东达台宁”。

  在运河边长大,听惯了母亲讲述遥远的故事:“长毛”坐船东来萧山烧杀抢掠,“北佬”南下为非作歹;绍兴航班24小时穿梭而过屋后,磕磕绊绊,吆喝声声,幽默的船老大妙语连珠。

  我年少时曾无数次从东门回澜桥、城桥沿米市街、大弄口、明月坊、绣衣坊至凌家桥、万寿桥,漫步石板街,运河南(北)岸有好多个供货物上下船的宽阔埠头(码头)和堆放的仓库。粮食、木材、煤炭(做煤球用的)和日用杂货,都从这些“埠头”装卸转运。

  运河,为一方的繁荣、富庶,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
唐诗之路 文化运河

  浙东唐诗之路发轫于运河,文化轨迹与其关联。

  王勃、骆宾王、贺知章、孟浩然、王维、李白、杜甫、元稹、白居易、杜牧等百余位诗人到过浙东,其诗作题材与之相关。

  诗路之径,经西兴进入绍、台、宁等地。当年,诗人在运河的各式客船(画舫)中,观古越风情,欸乃前行。李白吟咏越中山水,《全唐诗》里有20首。《历代诗人咏萧山》中有自晋至清的诗作300首,其中唐诗占了四分之一。

  在运河岸,不妨塑一组长长的历代诗人群雕像。

  交通枢纽,行旅焦点。“西兴镇据钱塘要冲,两浙往来一都会”,“为商旅往来通衢,其西市铁岭关即古固陵城遗址,《水经注》:浙江又东径固陵城北,昔范蠡筑城于浙江之滨”。

  秦始皇南巡渡江,遇风急浪高。唐朝设驿站,负责信息交流、人员中转。古运河之功能,可与当今的高速公路相媲美,朝廷的驿站,具有政府招待所的职能。

  西兴、湘湖一带,又有与西施、范蠡、勾践等有关的固陵城、越王城和临水祖道、卧薪尝胆等遗址,文人和官员,乐此不疲。

  其中元稹、白居易这两位绍兴、杭州的地方长官,将诗作装在竹筒里,藉运河上的班船寄送给对方。《全唐诗》中有元稹20余首吟咏古越山水寄白乐天的诗作,《酬乐天喜邻郡》、《赠乐天》、《别后西陵远眺》、《以州宅夸于乐天》:“莫言邻境易经过”“与君后会知何日”,“天下风光数会稽”“镜水稽山满眼来”;

  白居易则有《元微之除浙东观察使喜得杭越邻州先赠长句》等十七首和答,“我住浙江西,君去浙江东”,“合眼先应到越州”“并床三宿话平生”,“禹庙未胜天竺寺”“江界平分两岸春”。

  两位口碑相传的“父母官”,在运河这条当时的信息通道上,留下了令后世艳羡的友情和掌故。

  作者:萧山区社科联 蔡惠泉

  本文为“大运河沿线八省市社科联+北京市网信办”联合主办的“我身边的运河故事”征集发布活动(浙江段)来稿。

社科普及活动

学习宣传贯彻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
全国代表大会精神

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召开以来,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学习贯彻全会精神的热潮。为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,聚焦理论研究成果,普及理论知识,人文之光网特开设“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”专题。

扫一扫关注

京社科微信公众号

//51tongji //51tongji new